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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依自发地开始做起了解释:“因为荷园会,明安城这几天都会有不少人的,现在还好,等荷园会召开的前一天那才是真正的人山人海,那个时候,一些大人物也会陆陆续续地登场。”

如他所言,可以瞧见路上不少人都是他这般的书生打扮,背着书箱,穿着儒衫,戴着儒帽或者系着儒巾,其间也还有不少女读书人。这边儿的世界和以前的古代有相似,但并不相同。虽说儒家也有为女子定下“纲常伦理”之说,但是显然地也很鼓励读书。叶抚先前了解到便觉得儒家做得最有意义的规定就是,在读书一事上提倡男女平等。而在这边,对于年轻的女读书人称为“书玉”,以此作为“书生”的相对。

儒家对女子读书抱有美好的描绘,常认为“才女为大美”,认为一个女人只要书读得多,满腹才华道理,即便是相貌一般,也可以认为是美女,虽然终归到底不过是他们觉得读书修理才是美,只不过是将这份“读书美”放在女子身上才有了“才女为大美”,但这到底是对女子读书的一个称颂。

虽说这个世界没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样干脆的说法,但是对于美女,常常有“玉女”、“玉人”、“玉羞”、“玉娥”、“碧玉”这般的描绘,所以便有“玉之以美,人之以玉”这样的对美女的褒扬。文人向来又喜欢往风雅里靠,所以便有了“书玉”这样对年轻读书女子的美称。

书玉常常以颜色清淡却又不朴素的纯色长裙作为日常穿搭,也有喜好艳丽服饰的,但这样可能会招致风言风语。还以单纯,没有其他装饰的玉质发簪束发来表达“一心读书”的意愿。所以乍一看去,场间书玉穿搭大多相似,体态嘛,环肥燕廋皆有,不过大多数还是能够表达出一个才女的感觉来。

热闹的氛围可以催动好热闹的人的心。

胡兰的心情好了一些,话多了起来。但叶抚依旧能够感受得到她心头积郁,毕竟曲红绡带给她的沉重压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拿的开放得下的。

因为游园会的关系,明安城对进城人口的检查很严格,临近城门了,远远地就望见不少试图蒙混过关的人被押走了。

叶抚瞧了一眼,心想这把守得还是挺严的。不只是对普通人守得严,还有修仙者。城门之上站着一个相貌平平,穿着打扮和一旁士兵没有区别,看上去就只是个小小的守城兵,然而这个人是个元婴修士。或许把他扔进人堆里,转身就会忘了模样,但这并不妨碍他能够轻易地抹杀城下的每一个人。

离荷园会还有五天时间,便派出元婴修士可知叠云国对这次荷园会的重视。也不难去想象,参加荷园会的可不都只是一个寒窗苦读的普通书生,毕竟念书走儒道,修儒术也算是修士。

何依依说过,荷园会前一天那些大人物才会陆陆续续地登场,不知到时候又会是如何的阵容来守城。

城门前排着老长的队伍,而一群满口经纶道义的读书人拥在一起排着队,自然而然地要吟诗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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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了队伍,便能听到周围传来各式各样的诗词歌赋。

赏花赏月赏美人,思家思国思社稷。兄台、小生、诸君等称呼更是此起彼伏,拍手称赞声更是连绵不绝。离着这荷园会还有五天,便能感觉到这股子文会的气氛了。一番听来,叶抚发现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那就是相比起家国社稷和美景美食,大多数人似乎更乐于围绕“仙人”这个词进行作诗作词。

在一众书生书玉吟诵的诗里面,即兴作的也好,提前做的也罢,关于“仙人”、“仙”、“山隐”、“山人”字眼占了大多数。求仙问仙之诗有,赞仙敬仙也不少。叶抚发现这些读书人大多数都不再是他在洛云城和黑石城遇到的普通人,对“仙”的看法了,那边儿的普通人认为会法术的就是仙人。但是在这里,他们把“修仙者”和“仙人”分得很清楚,基本度透露出修仙者是为了成为仙人。

这一点想一想也能想的通,毕竟场间练气、筑基的读书人也还是有的,他们看得更加明白。

如同何依依一样,能够随口说起“当今天下的天才之辈”、“浩然正气”这样的词汇来,便足以说明他并非出自偏僻之地,最起码的也得是经常能够见到修仙者的。

说起何依依,叶抚这才发现,先前一直喜好谈论诗词歌赋的他,到了这周围处处都是诗词歌赋吟诵会的地方,却反而表现出郁闷的神色来。

叶抚见此笑着问:“你不去和他们吟诗作赋吗?”

何依依惊觉回神,“啊,先生在和小生说话吗?”

叶抚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何依依叹了口气,“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吟诗作赋。”

“为什么,没有心情吗?”

何依依摇头说:“尽是些附庸风雅之词,诗词之间,莺莺燕燕,便是诵个仙人赋,都免不了华丽娇柔,不仅没有表出仙人那出尘气息,甚至还让仙人沾染上人间污垢。这样的诗词,如何让人提得起兴趣来。”

他的话被周围一些人听了去,这般言语不留情的话自然让那些正吟诗作赋在兴头上的人心生不满了。

但他好似没有发觉到周围人看待自己的目光,继续说:“要小生说啊,跟荷园会开始这前几天的这些人吟诗作赋,还不如安心等到荷园会开始了,听那些大小贤人的诗词思辩。”

何依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以及发动了群体嘲讽,越说越上头,还是秦三月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提醒了一下他。他回神过来,这才发现周围多了好多目光不善的人。而他似乎还没有明白这是自己招致的,一脸疑惑。

叶抚不知道说他是缺心眼好,还是说他“天然呆”好,总给人一种说话不看场合的感觉。

“这些兄台说我等皆是附庸风雅之词,那何不表诗一首,来让我等长长见识,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风雅之词。”

一个身材高瘦的书生站到何依依面前,拱手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