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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六百字,距离目标差了九百……

玄武门前,李顺诚下了马车,换上二人抬的肩舆,抄着手、缩着肩,却是满口的催促。

眼见过了头道宫门,斜下里忽然闪出个胖太监来,小短腿儿紧倒腾着跟上了肩舆,一边把个手炉往李顺诚怀里送,一边拿腔拿调的呵斥着抬肩舆的小太监

“你们两个狗才!这般的风雪,怎也不知道先给干爹披上蓑衣?!”

几个有职司的大太监,虽也得了在内廷乘坐肩舆的特许,可同皇帝、嫔妃们不同,这肩舆却是不允许有伞盖遮头的。

平时也还罢了,这风雪交加的时候,坐在上面若没件御寒的蓑衣,委实和受刑差不多。

那两个小太监听他呵斥,并不敢分辨什么,倒是李顺诚摆了摆手“不关他们的事儿,是我有要紧事急着禀告万岁爷。”

说着,又压低嗓音悄悄问道“万岁爷可是在景仁宫?”

太监们打听皇帝的行止,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偏又碍于规矩,不敢大张旗鼓的问,只能这般掩耳盗铃猥琐行事。

“在呢。”

胖太监跟了这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却又不敢落后半步,只得将快步改为了小跑,一边将那积雪踩的吱吱嘎嘎,一边强自堆笑道“今儿散了朝,万岁爷就去了景仁宫御书房,眼下应该正在召见户部尚书王大人。”

召见王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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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又是为了入阁的事儿。

这时候进去打搅,貌似有些不合时宜。

可方才从孙绍宗哪里听到的消息,不及时禀报也是不成的。

李顺诚略一迟疑,便叹了口气道“瞧你这一身肥膘!罢了,你们两个走慢些,让大师兄缓一缓。”

两个小太监的脚步顿时放缓了下来。

那胖太监直感动的涕泪横流,抢出几步转身跪倒在路旁,连声高呼道“多谢干爹体恤儿子,多谢干爹体恤儿子!”

等肩舆从身边过去,他又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斜肩谄媚的跟了上去,等待着李顺诚的进一步吩咐。

但李顺诚此时却那还顾得上理会他?

将手炉揣进怀里,两下一拢袍子,那思绪就飞回了茶楼里。

当初接到孙绍宗的邀约,李顺诚还当这位刚受了弹劾的少卿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自己帮忙呢。

所以故意拿乔着,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两刻钟。

可到了那茶楼才知道,孙绍宗竟是有军国大事,要托他上奏皇帝。

这事儿若真实锤了,说不得孙绍宗又要记一大功,那自己之前的轻慢,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好在那孙绍宗并没有计较的意思,反而递上了现成的橄榄枝。

话说……

自己当初猜的果然没错,那夏家小娘子果然同孙绍宗有瓜葛。

若非如此,孙绍宗也不会上赶着,要为自己与那夏家小娘子保媒了。

这等甩锅的行为,要搁在别人身上,那八成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对于李顺诚而言,却是双方关系更进一步的象征——左右他也没那功能,原装还是开过封的,也没多大区别。

虽说他真正瞧上的,其实是荣国府的妙玉尼姑,可现如今这局面,再惦记荣国府的人,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退而求其次,娶个夏家小娘子,捎带拿捏住孙绍宗的短处,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其实要搁在以往,李顺诚未必就心甘情愿做个接盘侠。

可现如今因为皇统之争,导致帝后不睦,宫中的形势实在是复杂的紧,李顺诚这样刚刚上位,根基不牢的,心里难免够不着底儿。

于是自然也就希图着能借借外力,顺带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果能买一赠一就更好了。

那样自己真要有个马高镫短的,看在父子骨肉的份上,孙绍宗总不好袖手旁观。

“前面可是李公公?”

正琢磨着,该怎么婉转的提醒孙绍宗,别忘了买一送一,附赠个小的过来,忽听前面有人娇声呼唤。

李顺诚下意识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肩舆已经进了景仁宫的侧门。

他当下吃了一惊,忙呵斥道“你们几个疯了不成?还不把我放下来!”

两个小太监听到那呼唤,本就已经放缓了步子,此时听他呵斥,忙不迭把肩舆放到地上,又顺势匍匐跪倒。

那胖太监立刻堆着笑凑上来,想要搀扶李顺诚一把。

李顺诚却一甩袖子赶开了他,没好气的呵斥道“这两个狗才稀里糊涂的,你怎得也不提醒他们一声——在景仁宫里,也有咱们这些阉人坐肩舆的份儿?”

那胖太监唯唯诺诺的告着罪,却又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干爹,容妃娘娘……”

“呦,这是谁惹李公公生气了?”

不等胖太监把话说完,一个甜透心、媚入骨的嗓音,就又钻入了众人耳中。

听那声音已经到了身后,李顺诚嘴角一撇,转回身时却已堆了满面的笑容“奴才见过容妃娘娘。”

容妃将身子一侧,半避开了他的施礼,目光落在他双肩头顶的积雪上,顿时没口子的埋怨道“不是我说,下面人也当真不会伺候,连件蓑衣也不知道预备。”

说着,莲步轻移,伸出素白细嫩的小手,就待拂去李顺诚肩头的积雪。

李顺诚却也是一侧身,避开了容妃的主动示好,淡然道“奴才不敢劳烦娘娘。”

这时那胖太监也急忙上前,帮着李顺诚扫去了身上的积雪。

李顺诚顺势又是一拱手“奴才还有要紧事,急着向陛下禀报,就不打扰娘娘赏雪的雅兴了。”

说着,躬身倒退了两步,径自向去年新改的御书房行去。

眼见容妃脸上表情有些发僵,两个抬肩舆的小太监,连同那胖太监也忙告罪一声,然后做了鸟兽散。

“该死的!”

眼见四下里,只余下自己同两个贴身的宫女,容妃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脚,巍峨乱颤着骂道“忘恩负义的狗奴才!当初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抬举你,你能有今天的风光?!”

当初在景仁宫里,容妃可是一等一的好人缘,李顺诚作为景仁宫奉御,自也是她拉拢的主要对象之一。

想当初李顺诚在她面前,那是何等的恭顺?

可现在……

“等本宫也怀上龙嗣,看你这狗奴才又会是什么嘴脸!”

容妃愤愤的咒骂着,心下却满是颓然。

前些日子凭借着些几件情趣亵物,她倒也曾得了两回宠爱。

可也就是两回而已。

自那起,广德帝已经有十余日,未曾光顾过她的小院了。

若单只这样也还罢了,问题是打哪之后,皇帝也未曾再宠幸其它的妃子。

清心寡欲、颐养天年!

这八个字听起来冠冕堂皇,带给容妃的却近乎绝望。

眼下也只能寄望于,贾元春无法顺利诞下龙子,那样一来,景仁宫孵化龙子的计划,自然要重新启动。

“娘娘。”

正思量着,声旁的宫女忍不住提醒道“这里风大,小心伤了身子。”

“便把身子养的再好有如何?!”

容妃转头瞪了那宫女一眼,正想迁怒她几句,忽然心下一动,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锦袍,然后断然道“走,回宫!”

说是回宫,其实就是回自家小院。

回到小院之后,容妃遣散了身边的奴婢,独自一人进到里间,先将窗户支开,又把炭盆挪到了外面。

然后她来到了那有瑕疵的落地镜面前,咬着牙将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在寒风烁烁中挺起胸脯,凝视着镜子里那好生养、擅哺育的身段,幽怨又期待的呢喃着“皇上,臣妾为了您什么都愿意做!”

次日。

容妃偶感风寒,为免传染给有孕的德妃,被皇帝勒令移出景仁宫,此后再没机会陪侍君前……